從小考零分的壞學生最終成為揚名國際的巨星,往往比資優生成為世界首富的故事還要更吸引人,「矛盾」為何特別吸引人?因為它給了我們一個暗示,證明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、也沒有絕對的規則。就像 Karencici 告訴我,女生不一定穿高跟鞋才叫辣,嘻哈也不是只有男生才唱得夠帥,街頭潮流當然更沒有性別之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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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問 Karencici,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,跟年齡比起來相對早熟的言談、前衛又敢於突破的魄力、難以估計何時才會用盡的才華....對,這感覺就跟三年前我初次訪問 ØZI 時一樣,20 出頭的小朋友,卻有著大部分資深前輩都沒想過的邏輯,這樣的態度放在以前,或許會被認為亂來、不正經,但在社群時代,這樣的特質反而能幫助他們的才華一臂之力,不誇張,他們兩個讓我看到華語樂壇未來的前途無量。


「我跟 ØZI 想要推翻一些比較老舊的想法跟概念,想要告訴大家:嘿,我們新生代的時刻到了,是時候該交接了!有一點小嗆沒錯,但主要還是想讓大家看到我們年輕世代的改變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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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被鄉民們等到這兩位有望改變華語音樂方向的「金童玉女」合作出歌,兩人很有默契的不想做一首會被猜到的歌,所以不走情歌路線,改為 diss 現今華語音樂停滯不前的僵化生態,隨便看一句歌詞:「這什麼東西,聽了就生氣,點進新歌榜單像坐回過去的時光機...」嗯,冒冷汗了吧?這就是他們跟其它新人不一樣的原因。



「每次在排行榜上看到的歌都是那個樣子,一直沒有看到新的曲風,希望可以改變這個現象。(最看不慣的是?)我覺得不管是 R&B 也好、HIPHOP 也好,所有華語音樂的根其實都是抒情歌,我不會討厭這些芭樂歌,但可能在編曲上可以做些改編,變得更貼近現在的時代流行,但其實 R&B 對我來說就是假掰的芭樂歌。」



不過 Karencici 也並非一昧否定傳統,早期音樂的純粹性也是她想追求的。


「以前可能因為網路沒有這麼發達,所以他們聽音樂的方式會更原始一點,他們要花費比較多的經歷去聽音樂,像是去買唱片、買卡帶,我們現在很幸福,有這麼多資訊可以一下子看到所有的東西,對我來說創作會變得更容易,因為我們可以很快的學會怎麼編曲怎麼製作怎麼寫歌,但也有個問題是,大家都有同樣的資源,所以我們做的東西會越來越像。」




在 Karencici 還沒正式出道時,聽了她隨性放在 Youtube 上的歌曲,「特別」已經不足已形容這位橫空出世的才女,現在的年輕世代有個特質,就是貪心,歌好聽不夠,視覺要夠強烈,還差臨門一腳,肢體語言要夠符合我想表現的態度!


「現在不能只顧好音樂,它的視覺還有整個企劃都是連在一起的,最好是你寫了這一首歌,那這個 MV 還有視覺你應該也要有自己的想法,包括服裝、頭髮的顏色、配件...這些很小的細節,雖然看上去沒有那麼重要,但我覺得都是很關鍵的元素,因為這些都跟你的個性還有音樂都是有很大的關聯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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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常聽到新世代音樂人有個共同的觀念,那就是希望能跳脫華語音樂「詞大於曲」的窠臼,是啊,韓國音樂能成功打入語言不通的西洋市場,正是因為抓耳的旋律加上有記憶點的視覺襯托,寫歌何必拘泥於多深的大道理?更何況你又知道這些垃圾話對年輕人而言沒意義?


「有時候我會寫身邊朋友的故事,但大部分都是我對一些事物的看法跟態度,是很隨性的,我沒有寫太深的東西,因為目前我也沒經歷過什麼太誇張的是情,畢竟我年紀還小,也不要去硬寫一些我沒有真正發生的故事。」



「大家可以不要一直覺得年輕人很懶惰嗎?」


來自 21 歲 Karencici 的怒吼。人們一直覺得開心的人一定沒有憂鬱的一面,就像我們懷疑這麼會玩樂的年輕人,有空認真嗎?但學習並沒有一定的制式管道,玩中學,學到的才真正是自己的。


「我們雖然看上去我們沒有做很多東西,但其實都花蠻多時間在真正的找尋我們想做的是什麼,而且自己真的都有很積極的自主在學習,不管是從網路、或是從各個新興管道,所以,希望大家能再給年輕人多一點時間。」



戴著浮誇大耳環、穿著寬鬆大學 tee、頭髮每天變顏色,最後用一雙限量球鞋點亮全身造型,你說為什麼現在越來越多女生穿得不像女生?我說這才是現在「最女生」的模樣!


「我喜歡很舒服的狀態,包括穿著,不管 everything,只要舒服就好,女生不一定只有穿裙子、高跟鞋才是美,現在就是穿出自己的個性就好。我覺得現在女生各方面已經蠻領先了,sorry 啦~因為像是鞋子、衣服本來就沒有分性別,所以就不要歧視女生打扮像男生一樣,說不定這女生真的很懂,不要只看表面啦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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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其實我從小不知道為何就沒有很喜歡穿裙子,真正愛上街頭風格應該是在兩年前,因為身邊朋友也喜歡,所以會被影響,去關注這些東西。我最喜歡的 icon 是陳冠希,我有去翻他的一些訪談,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有想法、非常聰明的一個人,我覺得他好帥喔,他真的是為我們亞洲潮流開了很大一扇門。」


「他不只外表很帥,想法更帥!」



「想做一個帥女生沒有一定的標準,大家都有自己帥的方式,有可能她覺得我今天戴了這個戒指就是超帥,那她就是很帥,只要她自己相信自己很帥,她就是有資格被稱作帥女生!」


最後,這位貪心的帥女生,希望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


「我希望 Karencici 是一個更努力的人,我希望自己可以學更多技能,不只是唱歌,我也很想學一些影像、服裝設計或藝術相關的東西,我希望自己可以變得更豐富。」



後記:

閒聊時,我問 Karencici:「為什麼你跟 ØZI 年紀輕輕就懂這麼多啊? 」她噘起嘴巴用誇張的語調吶喊著:「那是因為我們都受太多苦了~~」跟她聊天,你能感受到現在年輕人的最大特質:思考總是跳躍、語氣總是戲謔,但想法與生活態度卻超乎成熟,看似不在乎任何事,卻比任何人都在乎「想在乎的事」。就像她訪問中說的「不要只看表面」,反差萌的奶音中,蘊含的是不想被看扁的自主意識。Karencici 的妝很有特色,原來都是自己畫的,因為她覺得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五官怎麼呈現才最好看,衣服也是,依照這次專訪主題特別挑選了潮牌展現風格,有時候,叛逆只是因為太知道自己要走的路,所以不想浪費時間考慮「不夠懂自己的人」吧?才 21 歲,期待 cici 繼續不照著規則走,打破一顆顆殭屍彩蛋。


EDITOR _ NANCY

PHOTOGRAPHER _ PANGO

DESIGN GRAPH _ 鑾

場地協力:DELTA SUPPLY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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